我的全部努力,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。
就像是“故地”这一印象的幻灭,我所以为的质朴人与事与景,在现实的归来里确凿为陌生且雷同如异地的嘈杂街市,以及一筐挣扎的螃蟹。这种巨大的落差加大了印象的悲剧性:尽管它值得期待和赞美,却终归是镜花水月;我永可把它作美丽的理想,却又要忍受它在现实之外遥不可及的呼号。
这样一来,文学欣赏便不再线性,从传递信息、解读信息变成了传递印象、解读印象——它可以不精确,但必定有可解析的类指,这保证了它的表意功能。
人类的意义之海发源于奇绝的想象,繁茂于丰富的解读和鉴赏。在当代艺术领域里,没有任何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——艺术之所以被称为艺术,乃是在感受的过程中被人称作艺术。
从传统到现在,从单一到多元,趋向于眩惑的形式,去掉情节和结构,趋向于不稳定、趋向于直觉和内心。
表象的真实在讲述中断裂消失,不可靠的表达中,隐藏的另一种真实在象征中重新生成。
生活本身只是某个时刻,美却是通往毁灭地狱的路径,若想获得真正的美,毁灭,或说死亡,便成了最好的选择。这种惊心动魄的唯美主义从痛苦的土壤里开出妖冶的花朵,用暴烈的毁灭同时绘制庸俗与超脱、丑恶与美好。
积极的、未泯灭的自由灵魂对僵化的道德世界的反叛。
人的广延是超越肉体和时间的,当最初的自我灭亡在历史中,自我的广延却依然存续,它有基因一般的天性,作为人生存的主要目标和价值努力存续,当我们死去,广延却不被遗忘,这时候,我们就开始真正地触摸永恒。
“太阳不是我们的,我们要睡了。”
这是一条用于测试的评论。